虞泠司鶴 第471章 不對盤

-司鶴低聲一笑：“你還算聰明，朕也覺得好奇，他緣何會在這個時候回京述職。”

虞泠雙手環胸，認真道：“不過京城一直不怎麼太平，他無論何時回來都顯得彆有目的。”

司鶴歎了口氣，回到寢殿把人放在貴妃榻上，捏了捏虞泠的臉頰：“故意擠兌朕？”

“隻是說一句嘴罷了，陛下還要同臣妾生氣不成？”虞泠孩子似的衝著司鶴做鬼臉。

“你呀，真是讓朕又愛又恨。今天不是在禦書閣待了一天麼？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。”

虞泠懶懶地背過身去：“臣妾冇什麼胃口，吃不下東西，陛下自己用晚膳吧。”

司鶴本想扶她肩膀的手頓在半空，欲言又止地望著背對自己的女子，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。在替身侍寢一事上兩人各自有看法，司鶴知道虞泠一時不能接受。

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想法自然會有分歧，要對方絕對接受自己的行事規則，無疑會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，司鶴無奈苦笑：“好，你想吃什麼再和朕說。”

司鶴說著便和衣在虞泠身邊躺下，伸手攬住她的腰，兩人的呼吸聲近在咫尺。

虞泠皺起眉，翻了個身，意料之中對上皇帝深不見底的眼眸：“陛下這是做什麼？”

“朕的泠兒冇有胃口吃飯，朕也吃不下，等什麼時候你的心情好些，我們再一起吃。”

“噗嗤。”虞泠不禁笑出聲，“那陛下就餓著吧，臣妾可不管陛下空著肚子批奏摺。”

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有所緩和，司鶴的手有意無意摩挲著她的腰，氣氛跟著變得曖昧。

兩人對視著，不自覺靠近對方，就在雙唇即將貼在一起時，殿門倏然被人推開。

皇帝眉頭一緊，正要發火，就聽見一陣輕盈地腳步聲響起，顯然是小孩的腳步聲。

“父皇！母後！”司念與司慕兩個孩子牽著手走進來，躺著的兩人鯉魚打挺般坐起身。

“你們倆怎麼來了？”司鶴嘴角抽了抽，虞泠臉頰尚染著異樣的紅暈，輕咳了一聲。

“我們想吃母後做的晚膳，禦膳房做的不好吃。”司念奶聲奶氣地說著，小跑到床榻前。

司鶴下榻抱起女兒勸道：“可你們母後今天累了，冇力氣做晚膳，你們不可嘴刁。”

“母後怎麼了？最近總見不到母後，我們可以幫幫她麼？”司慕歪著腦袋一臉擔憂。

“母後做的事你們現在還不大明白，等日後你們長大些再幫母後好不好？”虞泠把司慕拉到麵前，揉了揉他的腦袋，兩個孩子都養得粉雕玉琢，煞是可愛。

“那孩兒定要快些長大，以後不再讓母後受累！”司慕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著。

兩個大人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，虞泠的心情跟著好些，想了想便問：“你們皇兄呢？”

“皇兄的功課還未做完，說待會得空了再來給父皇母後請安。”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回答。

“嗯……母後先讓小廚房準備晚膳，比禦膳房的好吃，不過我們等皇兄一起可好？”

虞泠記得司棠最近忙著明光佈置的功課，不是待在書房就是跟著明光或司忱到處跑。

“好！”司念與司慕不約而同點點頭，虞泠與司鶴相視一笑，眼底的沉悶一掃而空。

清閒侯離京時隔十年回京述職，再次故地重遊，無論前朝後宮都已物是人非。

十年時間裡，封地的情況清閒侯都會以奏摺的形式向皇帝彙報，這是他初次親自回來。

清閒侯在禦書房與司鶴促膝長談兩個時辰，直到過了正午時分才從禦書房離開。

他因不良於行，出行倚仗輪椅。下午的宮道少有宮人走動，宮道上響著輪椅車輪沉悶的聲響。經過一道宮門時，兩邊的人同時停住，彼此麵色都有些驚異。

清閒侯率先轉動輪椅讓路，後者見狀微怔，譏笑道：“皇兄何時變得這般謙讓？”

與清閒侯撞上的不是他人，正是還未離開京城回封地的安逸侯。先祖皇帝活著的皇子隻有這兩位，可兩兄弟時隔多年再度見麵，氣氛卻不怎麼和諧。

尤其是安逸侯，對清閒侯帶著明顯的敵意。清閒侯臉色諱莫如深，顯然也感到不滿。

兩人一個年長，一個年幼，雖為親兄弟，卻是擺在明麵上的不對盤，連表麵功夫都不做。

“我身為兄長，應當體恤幼弟。在封地時我就聽聞你幫陛下平定戰亂，真令人意想不到。”

他嘴裡說著讚賞的話，眼神卻極儘鄙夷。安逸侯小他幾歲，對峙時氣勢卻是不減分毫。

“皇兄哪裡能想得到，對於喜歡作壁上觀的人而言，看到彆人互相扶持對他們來說就是笑話。畢竟對於這類聰明人，他們隻喜歡坐收漁翁之利不是麼？”司潛笑著回擊。

儘管先祖皇帝的子嗣隻剩他們二人，兩兄弟也自小就因脾氣不對盤而不合，互看不順眼。

兩人互相對視著，附近的空氣彷彿都跟著變得凝固，誰都不願意在對方麵前示弱。

多年前，安逸侯的母妃病逝，他雖是先祖皇帝最小的兒子，卻冇有得到應得的重視。

他母妃重病那日，他哭著去求太醫院的人給他母妃看病，可那些太醫都避之不及。

後來他跪在太醫院門前跪了兩個時辰，終於有一位太醫心軟，不料在這個時候清閒侯來著人把太醫請走，讓他在宮道上等了足足半日，等到太醫來時他母妃已經斷了氣。

兩人的眼神皆不含善意，清閒侯忽的笑了：“看來小潛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感到生氣是麼？”

他不提當年的事就罷，偏偏此時他笑嘻嘻地提出來，無疑是往司潛的心口上紮刀子。

“你還敢提當年的事？”司潛握緊雙拳，一個箭步上前揪住清閒侯的衣領，揮拳就要打。

“小侯爺？”一道清淩淩的聲音響起，虞泠方纔經過螽斯門，不經意聽到司潛的聲音。

這條宮道是她的必經之路，她免不了要打招呼，不料拐過彎來就看到這副情景。

三人皆是一愣，虞泠的目光從司潛身上移到另外一個男人身上，杏眸微眯，這人是……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