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娘娘。”小禾幫虞泠換下冷敷的帕子,“您再躺回吧,醫書什麼時候看使不得。”
在天壇吹了半日的風,回來不久虞泠就發了低燒,好在好調理,隻是小禾依舊揪心。
“無事,本宮好得很,尚不覺得難受,沐貴人……沐嬪送來的補品還剩多少?”
這些天她用補品調理身體,因藥效好,很有效用,與做瑜伽結合效果十分明顯。
“隻剩一朵天山雪蓮,沐嬪娘娘近日冇送藥材來,想來她的庫存亦所剩無幾,不過……”
小禾神色有些猶豫,虞泠抬頭看她:“怎麼了?說話支支吾吾的,可不是你的性子。”
“庫房中還有一支紫參,娘娘為何一直不用?太後已問了好幾回。”小禾乾巴巴道。
虞泠把書翻過一頁:“你可知那支紫參是誰給太後的?是皇貴妃。”
小禾聞言一愣,不再說話。事後把那支紫參收好,放到了庫房最裡頭的櫃子中。
這日,虞泠像平日一樣躺在軟榻上翻看醫書,就在此時,一名宮女端著一碗湯藥進來。
“皇後孃娘,太醫院那邊送過來的湯藥,奴婢伺候您喝下?”宮女恭敬地弓著身上前。
虞泠漫不經心地睨了她一眼,目光移回醫書上:“小禾呢?”
“今日是領俸祿的日子,小禾姑姑去領俸祿尚未回來,就先由奴婢伺候娘娘用藥。”
宮女全程都低著頭,藥碗舉到與額頭齊平的位置,虞泠抬手敲了敲矮幾。
“把湯藥放在桌上即可,本宮待會再喝,你先退下,本宮不習慣小禾之外的人伺候。”
宮女十分乖巧,一字不曾多言,把湯藥放在矮幾上就退出寢殿。
待宮女退下,虞泠才放下手中的醫書,端過桌上的湯藥直接倒進窗台上的花盆中。
她的飲食起居一概由小禾照顧,尤其是入口的東西,不是小禾經手她斷不會喝。
阮笙瀾始終對她虎視眈眈,如今尚未得手哪裡會收手?
皇貴妃表麵看似吃齋唸佛,實際上佛口蛇心。嗬,就阮笙瀾,唸佛?念哪門子的佛?
這種把戲,虞泠屢見不鮮。
沁雪宮內,一杯滾燙的熱茶被打翻,潑在替阮笙瀾辦事的太監身上。
太監的脖子被熱茶燙紅了一片,可跪在地上,就連地方都冇有挪一下。
站在殿內外的宮女聽得背脊發寒,恨不得能站得更遠一些。
“廢物!本宮苦心孤詣做諸多安排,結果皇後毫髮無損!你就是這樣替本宮辦事的!”
話音剛落,阮笙瀾一巴掌扇在太監臉上,她算是低估了虞泠這個賤人!
她吃齋唸佛多日,就是為了讓眾人以為她轉了性,之後好尋找機會對付虞泠。
千等萬等,她終於等來祭祀典禮,按照原計劃,虞泠原本想借祭祀一事做文章。
收買法師,讓其宣揚皇後乃是妖後,誰知虞泠非但毫髮無損,宮裡還開始盛傳皇後得福澤庇佑,是上天賜予翎國的福澤,不然破軍山一戰如何勝得如此之快?
“本宮的心思通通都白費了!好在此前本宮一直吃齋唸佛,倒無人查到本宮頭上。”
阮笙瀾冷笑,虞泠冇受傷又如何?到底是吃了個啞巴虧,如此說來她還算賺了。
“皇後詭計多端,此次是奴才失策,還望娘娘稍安勿躁,丞相讓娘娘平心靜氣一段時日,切勿輕舉妄動,旁的事情丞相會著手為您安排。”
提及丞相阮笙瀾就撇了撇嘴,疲倦地撐著額頭,倚在桌上。
“平心靜氣?說的倒是輕巧,本宮進宮多年冇有子嗣,如今陛下又隻寵幸皇後,本宮不甘心!來日若是那個賤人先得了子嗣,生下來不僅是嫡子,還是長子,本宮不甘!”
在虞泠前來和親之前,阮笙瀾在後宮過得風生水起,唯獨有一樣不如意,便是子嗣。
阮笙瀾求子數年,初進宮時皇帝的寵愛皆是給她,可她依舊子嗣緣薄,不得有孕。
“娘娘放心,丞相大人已有安排,讓您不必著急,眼下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。”
太監擦去脖頸上的茶漬,麵色如常地跪著,彷彿方纔潑在身上的茶水冇有任何溫度。
“隻要娘娘哄皇上開心,能把人留在您的宮中,有子嗣是遲早的事。”
阮笙瀾如夢初醒,興奮地站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。
“你說的不錯,就算本宮未能儘快懷上龍裔,隻要陛下在本宮這裡,皇後難道還能自己懷上孩子不成!本宮要讓陛下的心,隻能留在本宮這裡。”
阮笙瀾一掌拍在桌上,太監垂著頭,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。
小禾領了俸祿回來時,虞泠正在院子裡給花草澆水。
鞦韆架就立在院中,為莊嚴華貴的的鳳棲宮增添幾分俏皮的意趣。
“外頭的那些話,是你傳的?”虞泠頭也不抬,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親手栽種的藥材。
“也不全是。”小禾嘿嘿一笑,“奴婢就那麼一說,誰知道端妃娘娘……”
天地良心,小禾說那些話時,原是氣不過那位法師胡謅往自家主子身上潑臟水。
這種事,本就是誰說得好就信誰的。不料她說的話被端妃聽了去,端妃深以為然。
命自己宮的宮人四處宣揚,於是皇後乃天賜福澤的事就這麼傳了開來。
“你這丫頭越發放肆,還敢把事情推到端妃娘孃的身上。”虞泠抬手捏了捏小禾的臉。
“娘娘這麼說……哎呀,可是冤枉奴婢了,端妃娘娘有多維護您,您又不是不知。”
小禾吃痛地捂著臉,可臉還一個勁往虞泠臉上湊,生怕虞泠不解氣。
虞泠哭笑不得,這丫頭鬼靈精怪,在原書中若冇有小禾,原主的日子便更加難過。
“本宮不是責怪你,是想你小心些,近日如果無事,就不要經過沁雪宮,記得繞道。”
阮笙瀾心思歹毒,倘若不能對她下手,難免會把心思動到小禾身上。
她貴為皇後,阮笙瀾不能明麵上對她做什麼,卻能對她的侍女下手。
“奴婢知道,娘娘放心。噢!對了,奴婢領俸祿的時候聽到一件趣事,是……關於原來的攝政王的。”-